2006年8月2日,星期三(GSM+8 北京时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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拿什么拯救醉酒的“看门狗”
曾亚波

  铁面审计长李金华曾经说过:“我最担心的是有事,却发现不了。”他说这话是担心我们有的审计人员能力跟不上,“没有金刚钻,难揽瓷器活”。然而,他说这话的时候也许不会想到,有人会借着审计风暴的威力中饱私囊——他们不是“有事发现不了”,而是压根就不想去发现,或者发现了也不会去查处。这种事,比审计长担心的更可怕。
  最近,媒体曝光了发生在河北省沧州市的一起看似“偶然”的事件。在盐山县城网电力改造审计中,沧州市审计局委派的审计组连续接受电力部门招待,审计组一名成员猝死在酒店门前。没想到,第二天审计组其他成员竟和电力局领导一同踏上去扬州游玩的旅程(7月29日《中国青年报》)。
  对这件事的处理尚未结束,笔者不想过多地去评论谁是谁非。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,就是这样出笼的审计报告,被审计单位绝对不会重视,主管领导也不会相信,广大群众更不会认可。审计后的整改只能是蜻蜓点水、浮光掠影,并无价值。整个审计过程,除了浪费纳税人的钱财,就是让被审计单位“逃过一劫”,而审计组成员则会或多或少地分得“一杯羹”。
  就全国而言,这种应付式的、“公私混合”的审计到底有多少,我不敢说。但是我敢肯定,审计风暴只能在中央一级掀起而地方审计始终难以显示真正的威力,并不全是审计系统未能实现垂直管理、审计执法权没有“真正独立”的错,审计本身缺少监督也是一个重要因素。
  李金华曾经非常形象地将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审计官员比喻为“国家财产的看门狗”。无可否认,绝大多数“看门狗”都在忠诚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,但是,也确实有些“狗”并不安分守己,它们拿主人的俸禄却忘记自己的职责,甚至不再效忠主人。
  在某些地方审计机关,特别是在少数人的眼里,审计似乎有着无边的权力。曾有人扬言:“我想审计谁就审计谁,想查出问题就能查出问题。”在这种非常“权力观”的背后,是“公权”的博弈,是利益的平衡。“审计一个项目,结交一群朋友,捞取一片好处”在一些地方正大行其道,其危害不容小觑。
  国家审计署早于2000年3月就提出了审计“八不准”,其中明确规定,审计人员不准接受被审计单位安排的就餐和宴请;不准参加被审计单位安排的旅游、娱乐、联欢等活动。然而至今也没有几起这样“表象”的违纪事实被查处,更何谈隐性的违纪违法行为了。
  审计不是李金华一个人的战役,审计风暴也不应只是国家审计署的风暴。“打铁须先自身硬”,在审计系统内部掀起一场新的廉政风暴,很有必要。要通过加强制度建设和完善监督,有效地管住审计人员,这样有助于重塑审计的雄风,才能使审计风暴早日刮遍神州大地。像沧州审计的事件,除了要对事件本身进行调查,还要对审计结果进行论证——看是否有人为“放跑”的痕迹,看是否有审计人员玩忽职守、徇私舞弊的线索。除此之外,还要尽快建立审计评价制度、审计责任追究制度,使“狗鼠”难以结盟,已经结盟的也会因之土崩瓦解。